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。把人接上去;着那几个人走进大帆船尾舱……
船长黄晓东有些怅然的放下手中望远镜,低头向驾驶台——操作台面上警告油料不足的红灯已经亮起来了,琼海号取得了一场辉煌的海战胜利,但这也很可能是它的最后一战。
“庞哥,他们会投降吧?”
黄晓东不由得有些担心,如果这帮人再出个什么妖蛾子继续折腾下去,这边轮船可就要趴窝了。
“不投降就砸烂他们,大不了我们不要那船了。”
老解在旁边回答,山东汉子爱憎分明,对这些西方殖民者解席从不掩饰他的厌恶之情。
船模爱好者王若彬则一脸自信表情:
“没事没事,只要不是龙骨等主体结构被破坏,外壳破碎完全可以修理的……我对于这种船的构造很熟悉。”
这边闲聊的时候,船头唐健正忙着跟岸上北纬他们联系,商讨抓俘虏事宜。那艘帆船上的外国水手来不会少,岸上五十多人未必够用,唐健打算从船上派些人上岸支援。
过了一会儿,那艘大帆船上的老外们开始按照要求行事。几条舢板上载满了赤手空拳的外国水手,分批在沙滩上登陆。北纬带着数十名军事组成员在沙滩上接受俘虏,他用非常严厉的手势要求那些舢板只能一条一条靠近。船上的人也只能一个个上岸。
每上来一个老外。首先都要从上到下搜捡一遍——这年头到东方来地海员都是些无法无天之辈,要指望他们老老实实服从命令根本不现实。各种各样地的短枪,匕首,小折刀之类都被搜捡出来,丢在沙滩上好大一堆。
搜过身的人被带到旁边空旷沙地,要求他们蹲在地上,双手抱头。双方语言不通,完全靠肢体动作交流。其间颇有几个胆敢挣扎闹事的刺儿头,不过北纬正要杀人立威呢,他与王海阳很快用五四手枪和七连发霰弹枪告诉这群外国人渣——眼前这群黄种人可不是普通华人。想要对着干,找死!
在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四五个不识相的,剩下那些人不得不老老实实按照要求抱头蹲下。这时唐健也带着船上武装人员前来援助,双方合兵一处后约有八十多人,基本可以应付各种突发事件了。不过那艘大帆船上外国水手可着实不少,二十人一船的大舢板前后跑了十多趟。到最后沙滩上蹲了足有二百来号人,比这边的总人数还多。
穿越众们难免有些紧张,好在唐健他们还算镇定,身为武警他曾押过比这更多,更穷凶极恶的犯人。
“先把船长找出来。”
擒贼先擒王,首先要把这群人中间领头地控制住,没有领头人再凶悍的土匪也掀不起大浪。
不过在把蹲在地上的两百多名俘虏都检视一遍之后,并没有能找到起来象是船长的人。倒是找出了几个相貌猥琐的华人,应该是通译之类。只可惜这些人说地闽南话和海南岛本地土语又有不同。一时间还没法交流。
最后还是只好把茱莉小姐从琼海号上请下来继续担任翻译,询问一番之后得到回答——船长和船主拒绝离船,依然在那艘大帆船上待着呢。
“真无聊,白旗都挂出来了,还充啥大瓣蒜哪。”
在前往那艘大帆船受降的路上,老解用充满家乡风味的语调评论着那位船长的行为,而坐在他旁边地庞雨倒是挺心平气和:
“无所谓了。反正本来也要上去检查战利品的。那船上应该没剩下几个人了。不会有埋伏的。只要他们不学哈马斯把火药库点了玩自爆,就应该没啥危险……”
“乌鸦嘴。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!”
坐在后面的茱莉大小姐很不高兴,她本来不想跟来,却硬被拉上做翻译的。与之同行的还有老外杰克汉德森大夫——不是说“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”么。虽说杰克这个现代老美跟年的荷兰未必能扯上什么关系,不过大家都是大鼻子,到时候也好说话不是。
他们乘坐的橡皮艇也是琼海号上附属品,不过比起先前那艘简易救生艇,这艘装备更好一些——自带5马力地船用马达。这样大家就免去了划船的麻烦,速度也快,呼啦一下子就靠到那艘大帆船旁边了。
沿着船壁上悬下的软梯,特种兵北纬第一个跳上甲板,之后唐健,庞雨,王若彬等人一一鱼贯而上,解席是最后一个上船的,因为他要在下面护着他的女人。
他们上船时都是全副武装的,庞雨嘴上说不怕埋伏,可实际行动起来却十分小心,为此还特别把队伍里最能打的北纬拉来开路。不过真正登船以后却发现船上已经空无一人,大家东张西望了一通,很快就被那种真正地,浓郁地“大航海时代”风情所吸引。
庞雨实地参观过那艘仿制品“哥德堡号”,那时候他曾经为哥德堡号的仿真程度之高而赞叹不已。但此刻真正踏上一艘十七世纪地西方大帆船,他才深切感受到,什么真正的大航海时代。
杂乱,最显著的特色竟然是杂乱。各种各样的帆索,绳缆,以及大量的木桶和板材随处堆放在一起。再加上刚才海战中被炸坏地各种碎片。大帆船远起来十分光鲜,登上以后却发现船上简直就是个大垃圾堆,走路都很难找到下脚地地方。
杰克这个西方人表现得最为出格,一路“wonderfu”之声不绝于口,要不是顾虑到安全问题,随身又没带照相机,这家伙肯定又跑去拍照参观去了。
按照原定计划,上船以后大伙儿兵分两路。解席庞雨茱莉等人负责找人联络,而北纬则带着四五名军事组成员,以及自称熟悉这种帆船构造的王若彬一起去控制火药库——庞雨先前那番话可不完全是开玩笑,事实上对于登船他是有很大顾虑的,就是怕那船长一时想不开。躲在火药库里玩自爆。
好在登船之后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那位船长——应该不会认错:在挨了一顿胖揍之后还能衣冠楚楚,穿着镶金线外套加紧身裤,头带三角帽还在腰间斜挎一支单筒望远镜装逼的,除了一船之长外应该没别人了。
这位船长已经不年轻了。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,不过风度极好。和大家原先猜想中满脸黑胡子的独眼龙形象截然不同,这家伙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很优雅从容,即使是这些现代小伙子,也能从中感受到某种……贵族气息?
见胜利者走上后甲板掌舵平台——这里是船长的专有领地,普通水手都不允许上来的。当然穿越众不会管这套,而那位船长也很识趣地等候在此。此时,他把身上的望远镜,罗盘。还有一个海图筒先后放在胜利者面前,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洋文。
这边众人很自然都朝茱莉去,女翻译却愣了一阵,解席以为她没听懂,很体贴上前安慰:
“听不清楚?没关系,让那人说慢点,再说一遍好了。”
茱莉摇摇头:
“还好。他说的是法语。好像还夹杂了少量意大利语词汇……很多古典名词都不熟悉,不过基本上还能听懂。”
因为无法逐字逐句的翻译。茱莉只能把大致意思告诉大家:
“他说很抱歉没有按照我们地要求上岸。身为安娜公主号的船长,他必须最后一个离开这艘船。但是作为一个……忠诚的?仆人?这里没太听懂……他的主人希望能得到我们对于安全地保证之后才肯离船,所以他别无选择,只能陪同。”
很出乎意料的消息,庞雨和老解,唐健他们商量了一阵,最后得出的结论很简单:
“这么说他做不了主?那没啥好罗嗦的,我们要跟能做主的人谈。”
茱莉很快把这边的意思传达过去,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习惯说法语还是意大利语,茱莉干脆先用法语,后用意大利语重复一遍。当那位船长听到这边一个女人嘴里竟然能熟练说出两国语言时,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。
不过今天一整天,这位倒霉船长所受到的冲击想必已经足够多了,这时候倒也没表现出太多惊奇,或者说掩饰的比较好,最终这老头儿只是略微低下头微鞠一躬,示意他们跟自己走。
一行人跟着这老头儿走向后舱,通常这里是船长室。不过在这艘船上似乎另有安排——后舱门口居然站着两名黑人侍者,腰杆挺得笔直。就是那自称船长地家伙也不能直接进去,居然还要上前打招呼,似乎是要等人进去通报的样子。
这下子老解等人可不高兴了,中国人从来最不在乎权威的,你都打输投降了还摆这臭架子给谁哪。老解干脆直接冲上去一脚踹开舱门,有个黑人居然还从腰间拔出一柄精致雕花小弯刀想上前攻击他,结果被北纬一下子放倒在地,随手卸脱了肩膀关节。另一人则被唐健用五四手枪顶住了脑袋,他显然知道这种形状的武器是干啥用,乖乖被吓退了。
不理会那船长的拦阻,大家乱哄哄涌进了舱门,不过进去之后却都突然停步——都被震慑住了。
奢华……似乎只能用这个名词来形容此刻大伙儿的感觉,船舱里面所有装饰和用具都精致到只能用奢华来形容。
船尾后舱本来就是这种大帆船上条件最好的舱室,凸出于船体尾部,有一圈大开窗,确保了舱室里充足地光照。而充斥于室内地大量华丽丝织物和橡木雕塑,产生出非常动态的光影以及色彩,把整间舱室装饰成了不折不扣地海上宫殿。
对于普通人来说,大概也只个热闹华丽罢了,但庞雨却是学建筑的——在西方建筑史中,对于这一时期的艺术风格有过极为详尽的叙述——装饰以弧形为主,大量使用旋转、盘绕、精彩的花纹和造型,正是十七世纪最典型的巴洛克风格。
他还注意到船舱和板壁上的油画浮雕大都以宗教题材为主,就连被解席踢破的舱门上也雕刻着两个憨态可掬的小天使,其中一个脑袋被踢飞了——怪可惜的。
但比装饰更能吸引众人目光的,却还是船舱里的人。一位年轻女士,或者说,一位即使按照现代标准来也绝对是非常漂亮的西方古典美人,穿着一套极为繁杂富丽的典型中世纪淑女长裙,正端坐在船舱中央独一无二的座椅上,静静着这群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闯入者。